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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淑珍说,儿子的回答坚定了她为儿子讨公道的想法,她拨通儿子亲生父亲李强的电话。李强大声告诫刘淑珍 :“不能让李桥名进家门,你现在必须狠心,不然接回家犯病了怎么办?”刘淑珍说,在李桥名15岁的时候,李 强与其离婚,儿子一直跟随她生活,而后李强重组了家庭,定期给他们母子抚养费。
“很多犯人用东西扎我的耳朵,每次我犯病了,他们就给我吃药,一天吃七八片,我还要把这当做恩赐。”李 桥名说,看守所的民警没有打他,吃的也还行,但很多犯人对他的侮辱使他无法忍受。
■警方回应
警方称,鉴于李桥名已刑满释放,今后将由其亲属负责陪同到医院就诊。其间,看守所未与李桥名的亲属签订 过任何协议。对于其今后的生活问题,看守所还建议其亲属向社会保障部门提出申请。而对于李桥名描述的看守所 生活,警方未作出回应。
李桥名两次被拒之门外,家人一心想给他讨要说法,因为他们坚称,李桥名得了精神病。在与李桥名接触时, 记者发现他时而清醒,时而糊涂,还经常念叨进看守所以前的事情,却对看守所内的生活不愿提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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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家不成住医院
对于看守所的生活,李桥名似乎不愿过多回忆。他说,在看守所中很多犯人说他是孤儿,说他是 贼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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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衣服都未穿好的刘淑珍跑了出去,看到儿子的模样时,
doudoune moncler,她傻了。李桥名衣衫褴褛、蓬头垢面、骨瘦如柴,躺在地上冲着刘淑珍笑。
“我是你妈啊!”刘淑珍早已控制不住眼中的泪。
医生告诉记者,李桥名比较稳定,不说话也不出门,但病情还需进一步观察。如果病人要做精神病鉴定,还是 希望家属将病人转往更加权威的医院。
刘淑珍转述,李桥名的管教曾经告诉她,在看守所李桥名经常莫名其妙地打人。看守所也曾表示,李桥名在里 面时好时坏,经常发狂,医务人员给他看了病,开了药,还定期给他心理辅导。
穿着蓝色的精神病服,躺在病床上,李桥名还说想回家,也许对一个刑满释放的人来说,最想去的地方就是家 。
昨天下午,记者在病房中再次见到了李桥名,他刚刚洗完澡。相比前一天,他的情绪稳定了许多。李桥名见到 母亲刘淑珍,忙说你怎么来了?看见儿子认出了自己,刘淑珍喜极而泣。
刘淑珍说,她的心情很矛盾,不知道该怎么做。刘淑珍坐在路边的石板上失声痛哭,而李桥名就躺在家门口, 一口气喝了4瓶水,吃下两大袋面包。
8月21日上午8点,刘淑珍刚刚睡下四五个小时,之前,她在外面寻找李桥名几乎到天亮。突然,一阵急促 的敲门声将她惊醒,开门后邻居慌张地告诉她:“快点,你儿子躺在楼道里!”
李桥名蜷缩在病床上,双手抱膝,头埋在两腿之间,低头不语。记者试图与其聊天,但李桥名警惕性很高,只 说我不认识你,你是谁。刘淑珍问儿子:“孩子你没有钱,这些天是怎么过的?”李桥名回答:“我有钱,我有钱 。”边说边从口袋中掏出一叠卫生纸。不久,李桥名换上了精神病服,也许是不愿再跟人说话,他走 出屋门。
记者看到,李桥名的脚底已磨起了厚厚的茧子,裂开了长长的口子,纤细的胳膊已被太阳晒暴了 皮。
在病房里,刘淑珍拿出儿子之前的照片,照片中的李桥名身高体胖。刘淑珍说,进看守所前身高1米8多的儿 子有180多斤,而在医院的秤上,李桥名只有110斤。
回家不成住医院走得太远忘了家为回家不要公道
李桥名脸上有了笑容,也打开了话匣子。他说,8月7日,民警将他送到门口后,他见家里没人,就出去遛了 一圈,可是晚上回来看,家里还没有亮灯,所以就走了。“我走到了很远的地方,然后就忘记了回家的路。”李桥 名说,可能是他在看守所呆太久了,外面变化太大了。
昨天下午5点,医院开饭,李桥名端着餐盘跟随“大部队”来到食堂。两个菜,炖南瓜和黄瓜炒肉,李桥名津 津有味地吃着,而刘淑珍含着泪离开。
■记者手记
21日上午,李桥名躺在楼道内,母亲刘淑珍陪在身边伤心落泪。 本报记者 朱嘉磊 摄
在李桥名的手臂上以及背上有很多紫黑色的伤疤。李桥名说,手上的伤是虫子咬的,但背上的伤他也不知道是 怎么来的。“我现在最害怕警察,我不想多说。”李桥名显得有些惶恐。
本报记者 苏晓明 于杰 实习记者 王向辉
随后,记者致电看守所勾副所长,对方称李桥名已经回家了,没什么事情了,其他不方便说。
21日上午10点,李桥名的亲生父亲、舅舅、伯母,以及东城区看守所一位姓勾的副所长和民警都闻讯赶到 。面对民警的问话,李桥名一会儿清醒,一会儿又语无伦次。经协商,看守所人员协同家属将李桥名送到了东城区 精神卫生保健院。
8月21日,失踪了15天的李桥名(化名)突然出现在家门口,念子心切的刘淑珍(化名)却再次将儿子拒 之门外。8月7日,25岁的李桥名刑满释放,刘淑珍认为儿子精神恍惚很不正常,要向看守所讨说法,所以拒绝 让儿子回家。
记者注意到,李桥名躺在地上,手上攥着一瓶水,低着头。邻居称,他们已经认不出李桥名了,看着他脏兮兮 的衣服,以为是大街上的流浪汉。
从李桥名失踪到再次出现,整整15天的时间,他一直在寻找回家的路。
身为母亲的刘淑珍内心里,盼望着儿子回家,却又不敢将儿子迎进家门。亲属们不让李桥名进家门的一致意见 ,让刘淑珍夹在中间很是为难。刘淑珍在信纸上记录下她找儿子时走过的地方,记录了一个个悲情的雨夜,孤独的 她一次次流下眼泪。
目前,李桥名被暂时安置在东城区精神卫生保健院。李桥名说,自己并不想呆在那里,他只想回家,不想要说 法。
回家还是要说法,这是个问题
为回家不要公道
东城警方对此表示,8月7日以来,看守所一直协助亲属积极寻找李桥名。8月21日,李桥名回家后,看守 所应其亲属的要求,帮助联系并随同亲属送李桥名到医院诊治,诊治费用由其亲属给付。
“和平里医院”、“圆圆”、“昌平九里山”一个个词从他的嘴里蹦出。刘淑珍说,当时他打的人便住在和平 里医院;而圆圆是李桥名同父异母的弟弟;昌平九里山则是刘淑珍父母墓地的所在之处。
社会保障部门
建议家属求助
李桥名艰难的回家之路何时才是尽头,我们不得而知,但也许正如半清醒半糊涂的李桥名所说的那样,“我不 要什么说法,我只想回家,回家养好身体。”
刘淑珍说,儿子失踪的半个月里,她已经把整个北京城都找遍了,每天凌晨才回家睡觉,起来后再找。有时候 在大街上看着身形差不多的年轻人,她就会觉得那是自己的儿子。15天没见,记者发现刘淑珍两鬓 斑白。
李桥名说,他去了大兴,吃住都在大街上,有时候捡个桃或者杏,累了就靠着墙睡一会儿。“有一次还捡到了 钱,我拿它买了水。”李桥名说,不知不觉他又走到了家门口,虽然他已不记得地名,但他说记得自己曾经在这里 住过。
走得太远忘了家
儿子忘了娘是谁
“儿子,知道我是谁吗?”刘淑珍问。
昨天上午,刘淑珍一家人来到了东城区看守所,协商李桥名看病一事。刘淑珍说,沟通结果并不乐观,他们本 来想让看守所带儿子到权威的医院去看病,并给他们一个说法,但刘淑珍称双方并未达成一致。昨天下午,家属为 李桥名办理了住院手续,并交了8000元的押金。
“我妈已经死了。”李桥名依旧在傻傻地笑。
“不认识。”李桥名答。
“我们什么时候回去?”李桥名突然发问。刘淑珍没有回答,只说你在这里好好住着。李桥名说,他不想呆在 这里,想回家,“我不要什么公道,我不想再惹事了,我只想尽快把身体养好,而且在这里还要花钱 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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